你闻到了吗？欧洲东部的空气里，那股味道又回来了，有点像铁锈，又有点像烧过的硫磺，一股子火药味。

这感觉不是凭空来的。最近，俄罗斯，还有它那个最铁的哥们儿白俄罗斯，哥俩好地搞了一场大戏，名字起得也挺直接，叫“西方-2025”。九月十六号，演习的幕布据说是落下了，但谁都知道，这只是个开始，真正的好戏，或者说真正的麻烦，才刚要开演。

要说哪个镜头最能说明问题，那肯定是普京。他居然亲自穿上了军装，跑到下诺夫哥罗德州的穆利诺靶场。他站在那儿，不像个日理万机的总统，倒像个什么都见过的老兵，眼神里没什么波澜，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演习的最后阶段。国家一把手亲自到场督战，这事儿本身就透着一股不寻常的劲儿，明摆着告诉全世界：这盘棋，克里姆林宫是当真事儿在下的。

你只要稍微想想隔壁邻居的感受，就知道这动静有多吓人。

超过十万名士兵。这是什么概念？这差不多是欧洲一个中等国家所有陆军兵力加起来的总和了。然后是上万套装备，坦克、火炮、装甲车……密密麻麻地铺在地上，你看不到头。天上，三百多架飞机跟刀子似的来回飞；海里，近二百五十艘船在波罗的海和巴伦支海折腾。这已经不是演习了，这简直就是一场战争的总动员预演。

普京自己给这事儿定了性，说是为了保护联盟国家，防御侵略。可他又特意加了一句，说演习方案是吸取了“特别军事行动”的实战经验的。这话一出来，味儿就全变了。这不再是理论上的攻防，而是拿着乌克兰战场上血淋淋的教训，在给下一次冲突写剧本。

俄国和白俄这边演得热火朝天，另一边，那些邻居们，尤其是夹在中间的，早就跟坐在火炉上一样了。

波兰的反应最激烈，也最能理解。毕竟，它就是北约和欧盟顶在最前面的那道门。华沙那边直接就说了，你这个“西方-2025”就是冲着我们来的，是“极具攻击性”的。然后呢？光说不练假把式，波兰立马就把跟白俄罗斯的边境通道给关了，人过不去，货也过不去。这还不算完，更狠的是，波兰火速调了差不多四万名军人顶到边境线上，那架势，就是准备随时干一架。

当然，波兰也不是只挨打不还手。九月初，他们自己也搞了个“铁卫士-25”演习，三万多人，全副武装，也是磨刀霍霍。然后你再看，白俄罗斯另一个邻居立陶宛，也搞了个“雷霆打击”。那段时间，整个东欧边境，就跟个巨大的露天兵工厂似的，你演你的，我练我的，大家都在拼命秀肌肉，好像谁的声音小一点，谁就会被吃掉。

让这锅滚水彻底沸腾的，是一件关于无人机的小事。波兰突然说，有至少十九架俄罗斯无人机飞进了他们的领空。莫斯科那边当然是死不承认。但这种事，真相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它成了一个完美的借口。北约马上就抓住这个话头，派了更多的战斗机到波兰上空，说是要加强巡逻。你看，这不就顺理成章地，把更多的军事力量部署到俄罗斯家门口了吗？

不过，如果你觉得这次军演的看点就是这些坦克飞机，那就太天真了。真正让人后背发凉的，是他们演练了核打击。

这不是猜的。白俄罗斯的一个高级将领，几乎是明着说的，演习的一个重要科目，就是“规划和评估非战略核武器的潜在使用方式”。翻译过来就是：我们正在很认真地研究，在什么情况下，以及如何按下那个战术核武器的按钮。

与此同时，俄罗斯的图-22M3战略轰炸机也飞了起来。这玩意儿虽然老了点，但在乌克兰战场上，它扔下去的Kh-22巡航导弹，乌克兰那边说“几乎不可能被拦截”。在美国的B-52H轰炸机天天在欧洲上空晃悠的背景下，俄罗斯把图-22M3拉出来，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你玩核威慑，我也会，而且我告诉你，我真不怕把事情闹大。

最有意思，也最诡异的一幕来了。白俄罗斯这次演习，居然邀请了包括美国在内的近二十个国家的军事外交代表来现场观看。你想想，美俄关系都僵成这样了，你却把我请到你家里，当着我的面，磨你准备揍我的刀。这根本不是什么军事透明，这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心理战。它在说：牌，我就亮在这里了，你自己看清楚。那条红线，你最好别踩，踩了之后会发生什么，我今天就预演给你看了。

在这场越来越像那么回事的对峙里，谁是真想打，谁又是在虚张声势，已经很难分清了。

莫斯科嘴上一直说，我们不想打，只要北约不动手，我们绝不会主动攻击北约国家。这话听起来像是一种保证，但更像是一种带着威胁的最后通牒。实际上，真正的大国可能才是最怕失控的。美国已经明确说了，不会直接派兵参战。俄罗斯在乌克兰的泥潭里还没完全拔出脚，也不太可能想再开一条战线。

反倒是那些小国，像波兰和波罗的海三国，表现得最激动，最激进。因为他们怕啊，他们是真的怕，怕自己又一次成为大国博弈棋盘上的牺牲品，所以他们只能不断地尖叫，不断地把北约往前推，希望北约能摆出更强硬的姿态来保护他们。

而北约也确实在这么做。德国在立陶宛组建的那个装甲旅，离明斯克只有一百五十公里。F-35这种顶级装备，也都在往东边调。双方的军队，就这样脸对脸，眼瞪眼。

现在回过头看，一个非常危险的循环已经形成了。俄罗斯和白俄搞演习，波兰和邻国们觉得受到了威胁，于是他们也搞演习来反制，然后北约又以此为理由，把更多的兵力推到前线。这种“演习对演习”的模式，正在把东欧的安全压力推向一个临界点，也给新一轮的军备竞赛彻底打开了大门。

乌克兰的仗，似乎快要打到头了，但北约好像已经在为“后乌克兰时代”做准备了。一个全新的，更紧张的对峙格局正在形成。摊牌也许不会在明天就来，但那根已经绷到最紧的弦，谁也不知道，会在哪个不起眼的瞬间，突然就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