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史实记载:雍正登基后,私下问隆科多:若八阿哥未曾退让,凭他一人能否守住西山锐健营,隆科多摆下三枚铜钱,明白了年羹尧才是心腹大患

发布日期:2025-12-12 点击次数:199

“舅舅,你我君臣,更是骨肉。朕只问你一句实话。”养心殿内,烛火摇曳,刚登基的雍正皇帝胤禛屏退了所有侍从,声音里带着一丝新皇初立的紧绷与杀伐决断前的最后审慎。

“倘若那晚,老八在西山锐健营真的铁了心不退,凭你,凭朕这个‘步军统领衙门提督、九门提督’,能守得住吗?”

胤禛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死死锁住眼前这个助他登上大宝的男人——隆科多。

01

养心殿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殿角的鎏金龙纹香炉里,上好的檀香正一丝丝地向外溢出,却化不开这君臣二人之间几乎要实质化的紧张气息。

隆科多,这位在康熙驾崩、国本动荡的那个惊魂之夜,以雷霆手段掌控京城兵马,为胤禛顺利登基铺平了最后、也是最关键一段路的股肱之臣,此刻却并未像往常一样立刻俯身领命,或是慷慨陈词。

他穿着一品大员的朝服,花白的辫子垂在身后,面对新君那双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睛,他那张素来沉稳如山峦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难以捉摸的神情。

他没有回答,而是缓缓躬身,从自己的朝靴里,摸出了三枚锈迹斑斑的铜钱。

这举动太过突兀,以至于雍正眼中的审视瞬间化为了惊诧。

在这紫禁城的心脏,在这决定大清国策的养心殿里,军国大事,竟要靠这江湖术士般的卜卦之物来解答?

雍正的眉头紧紧锁了起来,他没有出言呵斥,他了解隆科多的为人,此人行事,必有深意。

只见隆科多将那三枚铜钱轻轻放在了身前的金丝楠木御案上,一言不发。

烛光下,三枚小小的铜钱,仿佛承载着整个帝国的重量。

雍正的目光从隆科多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缓缓移到了那三枚铜钱上。

他的呼吸,在这一刻不由自主地放轻了。

他知道,这三枚铜钱接下来所代表的,将是关乎他皇位是否稳固的惊天秘闻。

隆科多终于动了,他伸出干枯的手指,轻轻拨动了第一枚铜钱,将它推到了御案的最左边。

“皇上,”他开口了,声音沙哑而沉稳,“这第一枚钱,代表的是臣。” 他的手指在那枚铜钱上点了点,继续说道:“臣执掌九门提督、步军统领衙门,京城九门十三卫,上三旗的精锐,皆在臣的一念之间。若八阿哥当真在西山发难,臣有十足的把握,能将他们挡在京城之外。只要京城不乱,皇上的龙椅,就稳如泰山。这是臣的忠心,也是臣的底气。” 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充满了强大的自信。

雍正闻言,紧锁的眉头略微舒展。

这一点,他毫不怀疑。

隆科多在京城的势力盘根错节,如同老树的根系,早已深入到了每一寸土壤。

正是这份掌控力,才让他在那个风雨飘摇的夜晚,敢于做出那场豪赌,并且赌赢了。

他点了点头,示意隆科多继续。

02

隆科多的手指离开了第一枚铜钱,移向了中间的那一枚。

他的动作很慢,像是举着千钧重物,殿内的气氛随着他的动作再次变得压抑起来。

“皇上,这第二枚钱,便是八阿哥,允禩。” 隆科多将第二枚铜钱推到了第一枚的旁边,但并未让它们挨在一起,中间留出了一道清晰的缝隙。

他的声音比刚才低沉了几分,“八爷党,号称‘八贤王’,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尤其是在文官清流之中,一呼百应。

西山锐健营,名义上是护卫京畿的精锐,但实际上,里面的中层军官,大半都是八爷、九爷、十爷的人。

皇上忧心的,也正是这一点。

倘若他们真的振臂一呼,锐健营数万兵马倒戈,京城确有肘腋之患。”

听到这里,雍正的脸色又沉了下去,这正是他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的心病。

他赢得了皇位,但并未赢得所有人的心。

那些兄弟,尤其是允禩,无论是才干还是声望,都曾一度在他之上。

一个处理不好,这刚刚到手的江山,就有可能再次陷入战火。

然而,隆科多的话锋却在此时猛然一转。

“但是,皇上,”他加重了语气,用手指轻轻敲了敲代表允禩的铜钱,“八爷,终究是个‘贤’王,而不是‘枭’王。

他的根基在朝堂,在士林,而不是在军营。

西山锐健营听他的,是因为他给的银子多,许的官位高。

可真要让他们为了八爷提着脑袋上阵,和臣掌管的九门精锐血战,他们肯吗?

他们的家人可都在京城里,在臣的掌控之中!”

隆科多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说到底,他们不过是一群投机之徒。八爷势大,他们便跟着摇旗呐喊;可一旦皇上您大位已定,天命所归,他们比谁都懂得明哲保身。所以,臣可以断言,即便八爷当时不退,锐健营之中,也必定会有人为了荣华富贵,为了身家性命,反戈一击,提着八爷的人头来向皇上您请功!八爷自己,也深知这一点。所以,他不敢赌,也赌不起。这第二枚钱,看似凶险,实则外强中干,不足为虑。” 这番剖析入木三分,将允禩集团的内部矛盾和脆弱性揭示得淋漓尽致。

雍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中最大的石头仿佛落了地。

他看向隆科多的眼神,充满了赞许和倚重。

“舅舅所言,与朕心意相合。知我者,舅舅也。” 他甚至难得地露出了一丝微笑,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

他端起茶杯,想要喝口茶,心想今夜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然而,他的手刚碰到茶杯,就看到隆科多伸出了手指,缓缓地,极其郑重地,推向了最后一枚铜钱。

03

第三枚铜钱被隆科多推到了御案的另一头,与代表他自己的第一枚铜钱,以及代表八阿哥的第二枚铜钱,隔开了遥远的距离。

仿佛那不是一枚小小的铜钱,而是远在天边的一座孤城,一个独立的王国。

雍正端着茶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脸上的笑意也瞬间凝固。

他敏锐地察觉到,今晚真正的主题,现在才刚刚开始。

隆科多的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甚至带着一丝……忌惮。

“皇上,”他一字一顿地说道,“这前两枚铜钱,无论是臣,还是八爷,说到底,都还在棋盘之内。我们争的是君心,是这紫禁城里的方寸之地。可这第三枚铜钱……”他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被殿外的鬼神听了去,“……他,已经不在棋盘上了。” 雍正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

“是谁?” 他的声音也变得干涩起来。

隆科多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皇上,您可知,西北的军报,从抚远大将军的帅帐送到京城,快马加鞭,日夜不休,需要多久?” 雍正眉头一皱:“军国急报,八百里加急,最快也要十天半月。” “是。”隆科多点了点头,“那您可知,西北前线数十万大军的粮草、军饷、器械,从户部发出,运抵前线,又要多久?” 雍正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路途遥远,山河险阻,没有三个月,绝无可能。” 隆科多惨然一笑,笑容里充满了苦涩和无奈:“皇上圣明。可如今,在抚远大将军的军中,一条将令,从帅帐发出,顷刻间便能传遍全营;一声令下,三军将士,莫敢不从。数十万大军的粮草,皆出自川陕,由他一人调配,无需请示朝廷,更无需等待户部那慢如蜗牛的转运。皇上,您说,这还是我大清的兵吗?”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雍正的心上。

他当然知道隆科多说的是谁。

那个在青海平定罗卜藏丹津叛乱,为他初登基的皇位立下赫赫战功,被他亲手提拔,视为左膀右臂的抚远大将军——年羹尧!

“年羹尧是朕的包衣奴才,是朕一手提拔起来的。他与朕,名为君臣,实为兄弟。他绝不会背叛朕!”雍正的声音陡然拔高,与其说是在反驳隆科多,不如说是在说服他自己。

然而,这辩解听起来却如此的苍白无力。

隆科多没有与他争辩,只是平静地陈述着事实:“皇上,恕臣直言。如今在西北,那些骄兵悍将,只知有年大将军,不知有当今皇上。地方官员,从总督到县令,哪个不是仰他鼻息?他所需钱粮,只需一道手谕,川陕两省便要勒紧裤腰带奉上。他甚至私下铸币,上书‘年大将军’字样。

这与自立为王,又有何异?”

04

隆科多的话,如同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浇在了雍正的身上,让他浑身发冷。

那些曾经被他看作是年羹尧“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便宜行事,那些被他解读为忠心耿耿、为国分忧的举动,在隆科多这三枚铜钱的阵法下,竟呈现出如此狰狞的面目。

他引以为傲的“君臣一体”,原来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他所以为的“心腹大将”,早已在万里之外,经营出了一个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独立王国!

雍正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死死地盯着那第三枚铜钱,仿佛要透过它,看到年羹尧那张桀骜不驯的脸。

“你的意思是……”他的声音在颤抖。

隆科多终于将所有的线索串联了起来,给出了那个让雍正肝胆俱裂的答案。

“皇上,现在您再想想,八爷为何退得那么干脆?”隆科多将代表八阿哥的第二枚铜钱,轻轻地推向了代表年羹尧的第三枚铜钱,虽然没有接触,但其中的联系已经不言而喻。

“因为八爷知道,就算他侥幸控制了西山锐健营,就算他能与臣在京城形成对峙,那又如何?真正能决定这场皇位之争胜负的,不是京城里的几万兵马,而是远在西北,手握数十万百战精锐的年羹堯!只要年羹尧挥师东进,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这天下姓什么,还犹未可知啊!”

“八爷退,不是怕臣,而是怕年羹尧!”隆科多一语道破天机,“因为他摸不准年羹尧的心思。年羹尧若是支持皇上您,他起兵就是死路一条。可若是……年羹尧谁也不支持,甚至他自己想坐上那个位子呢?”这个假设太过恐怖,让雍正感到一阵眩晕。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敌人是那些虎视眈眈的兄弟,他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防备八爷党、十四爷党上,却万万没有想到,真正能一击致命的毒蛇,竟然是他亲手喂养大的!

那第三枚铜钱,孤零零地待在御案的另一端,它代表的不仅仅是年羹尧,更是失控的军权,是足以倾覆整个帝国的力量。

它与京城,与代表着皇权的雍正和代表着中枢的隆科多,形成了遥远的对峙。

雍正这才彻底明白,隆科多摆下的不是卦象,而是大清的政治版图,是人心的力量格局。

第一枚钱,是隆科多能掌控的忠诚;第二枚钱,是雍正已经击败的野心;而这第三枚钱,则是一个他无法掌控、深不可测的巨大变数。

05

雍正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他扶着御案的边缘,才勉强稳住自己的身体。

殿内的檀香不知何时已经燃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令人窒息的冰冷气息。

“你的意思是,年羹尧……已经有了不臣之心?”雍正的声音嘶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这是最核心的问题,也是他最不敢面对的现实。

隆科多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用词。

他没有直接回答“是”或者“不是”,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比直接的肯定更加让雍正心惊肉跳。

他缓缓地说道:“皇上,人心隔肚皮。臣不敢妄测抚远大将军的心意。但有些事情,已经露出了苗头。” 隆科多从宽大的袖袍里,又拿出了一份折子,这份折子并未通过通政司,而是直接呈现在了这里。

它的封皮是黑色的,代表着最高等级的机密。

“这是臣安插在西安将军府的眼线,冒死传出来的密报。皇上您过目。” 雍正颤抖着手接过了折子,打开一看,里面的内容让他眼中的血丝瞬间爆开。

密报上没有写什么谋反的计划,甚至没有一句大逆不道的话。

它记录的,只是一件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

就在上个月,年羹尧在自己的将军府大宴宾客,庆祝 очередредной军事胜利。

酒过三巡,一位当地的知府为了拍马屁,高声祝酒道:“祝大将军福寿安康,千岁千岁千千岁!” “千岁”二字,在场之人无不色变。

这是亲王、储君才能享有的称呼,一个外姓臣子,如何敢当?

所有人都以为年羹尧会立刻呵斥此人,治他一个大不敬之罪。

然而,年羹尧只是微微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了一句:“你有心了。” 他没有承认,但更重要的是,他没有否认。

他默认了。

这三个字,比千军万马的叛乱宣言,更加让雍正感到彻骨的寒意。

这已经不是“不臣之心”了,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雍正将密折狠狠地拍在御案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指着那枚代表年羹尧的铜钱,眼中杀意沸腾:“这头猛虎,是朕亲手养大的,如今,它要噬主了!” 他的愤怒达到了顶点,但也夹杂着一丝恐惧。

如何处理年羹尧?

杀了他?

他远在西北,手握重兵,一旦逼反,西北糜烂,大清将陷入内战的深渊。

不杀他?

任由他坐大,自己这个皇帝岂不成了他手中的傀儡,随时可以被废黜?

一时间,雍正陷入了两难的绝境。

他求助似的看向隆科多,这个为他揭开真相的舅舅,此刻是他唯一能信任和依靠的人。

“舅舅,你说……朕,该怎么办?” 隆科多看着雍正那张既愤怒又无助的脸,眼神复杂。

他缓缓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皇上,这头猛虎,要杀,但不能急着杀。需要一个万全之策,将他引出山林,拔掉他的利爪,卸掉他的尖牙,才能一击致命。” 他的目光投向殿外深沉的夜色,仿佛能穿透宫墙,看到万里之外的西安城。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一字一句地说道:“而且,皇上,您以为年羹尧的威胁,仅仅是那句‘千岁’吗?

您错了。

真正可怕的,是他最近做的一件事。

臣的眼线在密报的最后,还附上了一页东西,只是……太过骇人听闻,臣不敢擅自呈上。”

说着,他从袖中拿出一张薄薄的纸,上面似乎画着什么图案。

隆科多没有递过来,只是用手指摩挲着,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恐和凝重。

06

雍正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他厉声道:“呈上来!”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张纸上的东西,将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隆科多这才躬身,用双手将那张薄纸呈上。

雍正一把夺了过来,借着烛光定睛一看,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让他浑身都僵住了。

那张纸上画的,竟是一件龙袍的草图!

虽然只是草图,但形制、十二章纹,无一不按照天子规制而来。

最为触目惊心的,是龙袍领口袖口处,绣的不是传统的江山社稷、日月星辰,而是一朵朵盛开的、妖异的蓝色莲花!

“青海……”雍正的嘴里无意识地吐出这两个字。

平定青海罗卜藏丹津叛乱,是年羹尧一生最辉煌的战功,也是他权势达到顶点的开端。

将代表着青海的莲花绣在龙袍之上,其寓意不言自明——他年羹尧的江山,是他自己一刀一枪打下来的!

这已经不是暗示,不是试探,这是赤裸裸的僭越,是公然的挑衅!

“这是从何而来?”雍正的声音已经听不出喜怒,平静得可怕。

隆科多深深低下头:“回皇上,这是从年羹尧府中的一个苏杭绣娘那里得来的。据她所说,大将军府正在秘密赶制这件‘吉服’,说是要在明年大将军寿辰之时穿戴。”

“好一个吉服!”雍正怒极反笑,他将那张草图揉成一团,又缓缓展开,仔仔细细地看了许久,仿佛要将上面每一根线条都刻进脑子里。

最后,他将草图凑到烛火前,看着它慢慢变成一缕青烟,灰飞煙滅。

“传朕旨意,”雍正的声音恢复了帝王的威严与冷酷,“擢升年羹尧为一等公,加太保衔,赏双眼花翎、黄带子,命其即刻卸任抚远大将军一职,回京陛见,朕要与他共商西北善后事宜。” 隆科多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愕:“皇上,不可!如此明升暗降,年羹尧生性多疑,岂会看不出其中蹊跷?他若拥兵不尊,公然抗旨,我们岂不是打草惊蛇,再无挽回余地?” 雍正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舅舅,你以为,朕是真的要调他回来吗?” 隆科多一愣,随即明白了雍正的用意,但他心中的忧虑更甚:“皇上是要……试探他?” “不,”雍正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朕不是试探他,朕是要捧杀他!年羹尧此人,战功赫赫,但也因此养成了骄横跋扈、目中无人的性子。他最大的弱点,就是他的自负。朕越是给他无上的荣耀,越是摆出离不开他的姿态,他就越会觉得朕软弱可欺,对他毫无办法。他会认为,朕这是在用高官厚禄来安抚他,收买他。他会洋洋得意地回京,来向朕炫耀他的功绩,来享受他的荣光。他绝不会想到,京城,就是朕为他准备好的坟墓!” 这番话充满了帝王的权谋与冷酷,让隆科多也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他不得不承认,雍正这一招,精准地抓住了年羹尧的性格弱点。

07

计划已定,养心殿内的气氛从之前的惊恐与愤怒,转为了一种冰冷的、如同手术刀般精准的算计。

雍正与隆科多,这对君臣,或者说,这对政治盟友,开始围绕着如何“请君入瓮”展开了周密的部署。

“圣旨必须由最亲近的人去传,才能让他不起疑心。”雍正沉吟道,“朕的十三弟允祥,与年羹尧素有交情,派他去最为合适。” 隆科多却摇了摇头:“皇上,不妥。十三爷为人忠厚,光明磊落,恐怕演不来这出戏。万一言语间露出破绽,反而会引起年羹尧的警觉。此事,必须由一个既能让年羹尧信任,又懂得虚与委蛇的人去。” 雍正看向隆科多,隆科多也正看着他,两人心中同时浮现出一个人选。

“李卫!”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李卫,是雍正做皇子时就提拔起来的家臣,如今已是云南布政使。

此人虽出身不高,但机灵狡黠,办事能力极强,更重要的是,他对雍正忠心耿耿,死心塌地。

而且,他与年羹尧在西北共事过,有过命的交情。

由他去传旨,年羹尧只会当做是皇帝派来的心腹,来安抚和拉拢自己,绝不会多想。

“好!就派李卫去!”雍正当即拍板,“朕再写一封亲笔信,言辞恳切一些,就说朕一日不见他,如隔三秋,西北军务离了他不行,但朝中大事更需要他来辅佐。让他看到朕的‘诚意’。”

“光有圣旨和信件还不够。”隆科多补充道,“还要有实实在在的好处。臣建议,将京城西郊的一处前明王府赐给年羹尧,作为他的一等公府。再从内务府挑选百名美女,连同金银珠宝,一并送到西安。要让他觉得,皇上这次是下了血本,是非要他回京不可。” 雍正点头同意:“就照舅舅说的办。但是,如何确保他回京之后,拔掉他的爪牙?” 这才是最关键的一步。

年羹尧即便回到京城,他手下的几十万大军仍在西北,只要那些骄兵悍将还在,他就依然有恃无恐。

隆科多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这个,就要用上第二步棋了——调虎离山。在李卫出发的同时,朝廷要立刻下旨,命岳钟琪为奋威将军,接管西北防务。同时,以蒙古部落骚扰边境为由,将年羹尧麾下最精锐的几支部队,分别调往甘肃、新疆等地,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等年羹尧回到京城,他会发现,他引以为傲的西北大军,已经被我们拆得七零八落,不再是他一个人的私产了!” 这一招釜底抽薪,可谓毒辣至极。

先用荣华富贵将年羹尧这只猛虎骗出山林,再趁他离开之时,拆掉他的虎窝,让他再也回不去。

雍正听完,久久不语。

他看着隆科多,这个看似老迈的舅舅,在权谋斗争中的狠辣与周密,让他都感到心惊。

他不由得想,今日隆科多能如此对付年羹尧,来日……他会不会用同样的手段来对付自己?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便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眼下,年羹尧才是心腹大患,他需要隆科多的力量。

08

数日后,一道封赏的圣旨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与无数珍宝、美女一同,浩浩荡荡地奔赴西安。

传旨的钦差,正是从云南星夜赶回京城,又马不停蹄领了新任务的李卫。

雍正的亲笔信写得情真意切,字里行间满是对年羹尧的思念、倚重与歉疚,仿佛之前所有的猜忌与隔阂都烟消云散。

信中,雍正甚至自称“朕”,而不是“我”,这在君臣之间的私人信件中是极为罕见的,意在表明他与年羹尧之间,依然是那种超越君臣的特殊关系。

消息传到西安,整个将军府都沸腾了。

年羹尧接到圣旨和信件,读了一遍又一遍,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之前朝廷中那些弹劾他的声音,那些关于他拥兵自重的流言蜚语,在这份天大的恩宠面前,都显得那么可笑。

他将圣旨供在中堂,命人将赏赐的珍宝摆满了整个院子,让所有人都来参观。

他拉着李卫的手,大笑道:“我就知道,皇上是信我的!那些朝中的酸腐文人,懂个屁的军国大事!没有我年羹尧在西北镇着,他们能在京城安安稳稳地当官吗?” 李卫则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一个忠心奴才的谄媚与敬畏,他对着年羹尧一顿吹捧,说皇上在宫里天天念叨大将军,说这大清的江山,有一半是您打下来的。

这些话,正搔在年羹尧的痒处。

他彻底放下了戒心,甚至有些飘飘然了。

他认为,这是雍正对他的一种妥协,一种安抚。

新皇登基,根基不稳,还需要他这根定海神针。

他决定,要风风光光地回京,要让全天下都看看,他年羹G尧是何等的荣耀。

就在年羹尧准备启程回京之时,第二道圣旨也到了。

朝廷命岳钟琪接替他处理西北军务,并将他麾下的几支主力部队调往别处。

这道命令让年羹尧的副将们起了疑心,纷纷劝他不要回京,说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然而,此刻的年羹尧已经被巨大的胜利冲昏了头脑。

他呵斥了那些副将,骂他们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皇上刚刚才给了我天大的恩赏,怎么可能马上就对我下手?这不过是正常的军事调动。岳钟琪是我的副手,他接管军务,我放心!你们懂什么!” 在他看来,这反而是雍正示弱的表现。

先给他甜头,再调动他的军队,是怕他功高震主,所以才用这种温和的手段,稍稍削弱他的兵权,以安抚朝臣。

这是帝王心术,他懂。

只要他回到京城,凭着自己的功劳和与皇帝的私交,他依然能够呼风唤雨。

于是,在一片质疑声中,年羹尧带着上千人的亲兵扈从,组成了一支庞大的队伍,浩浩荡荡地,朝着京城,朝着他权力的顶点,也是他命运的终点,出发了。

09

年羹尧进京的那一天,排场之大,甚至超过了王公贵族。

他的仪仗队前呼后拥,绵延数里。

他身穿御赐的双眼花翎朝服,骑在高头大马上,对沿途跪拜的官员视若无睹,脸上充满了不可一世的傲慢。

他甚至在进城后没有第一时间入宫谢恩,而是先回了皇帝赏赐给他的新府邸。

他的种种行为,都被原封不动地报到了养心殿。

雍正听着奏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平静地说了一句:“知道了。” 他越是平静,底下的人就越是感到恐惧。

当天晚上,雍正在畅春园大摆筵席,为年羹尧接风洗尘。

所有在京的王公大臣,悉数到场。

宴会上,雍正对年羹尧极尽褒奖,称他为“大清的擎天一柱”,并亲手为他赐酒。

年羹尧在众人羡慕嫉妒的目光中,志得意满,他甚至在酒后,与雍正称兄道弟,言语之间,多有失君臣之礼的地方。

在场的大臣们一个个噤若寒蝉,而雍正则始终保持着宽厚的微笑,仿佛一点也不在意。

酒宴进行到一半,雍正举起酒杯,朗声道:“今日,朕不仅要为大将军接风,还要让众卿看一样东西。” 他拍了拍手,一名太监端着一个盖着黄布的托盘走了上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托盘上。

雍正亲自揭开黄布,下面放着的,正是那张已经被修复好的龙袍草图!

年羹尧脸上的醉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灰。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抖如筛糠。

“皇上,臣……臣冤枉啊!” 雍正缓缓走下御座,来到他的面前,将那张草图扔在他的脸上,声音冰冷地问道:“你冤枉?那你告诉朕,这绣着青海莲花的龙袍,是为你哪个主子准备的?” 与此同时,宴会厅外,传来一阵阵整齐的甲胄摩擦声和兵器出鞘声。

隆科多身穿戎装,手持令旗,带着步军统领衙门的精锐,将整个畅春园围得水泄不通。

年羹尧带来的上千亲兵,早在入城之时,就已被缴了械,此刻更是被全部控制了起来。

殿内,之前还与年羹尧把酒言欢的官员们,纷纷跪倒在地,与他划清界限。

墙倒众人推,一封封弹劾年羹尧的奏折,如同雪片般被呈了上来。

贪赃枉法、结党营私、残害忠良……九十二条大罪,条条都足以让他死上千百回。

年羹尧瘫在地上,面如死灰。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他不是输给了雍正,而是输给了自己的狂妄和自大。

他一步步走进了对方为他精心设计的陷阱,直到最后一刻,才恍然大悟。

10

年羹尧的倒台,如同一场雷霆风暴,迅速而彻底。

曾经权倾朝野的抚远大将军,一夜之间沦为阶下囚。

他的党羽被一一肃清,他在西北经营多年的势力被连根拔起。

那支曾经只听他号令的西北大军,也被岳钟琪等人成功分化、收编,重新回归了朝廷的掌控。

那枚代表着巨大威胁的第三枚铜钱,终于被雍正稳稳地握在了手中。

数月后,养心殿。

还是那个深夜,还是那两个人。

雍正与隆科多相对而坐,御案上,依旧摆着那三枚铜钱。

只是这一次,三枚铜钱紧紧地挨在一起,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对峙与疏离。

殿内的气氛,却比上一次更加诡异和沉重。

“舅舅,年羹尧已经伏法,西北大患已除。你,是我大清的第一功臣。”雍正端起酒杯,向隆科多示意。

隆科多连忙起身,惶恐地说道:“这都是皇上天威浩荡,臣不敢居功。” 雍正笑了笑,示意他坐下。

他看着眼前这个头发花白的舅舅,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朕在想,当初若不是舅舅这三枚铜钱点醒了朕,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他说着,伸出手指,轻轻拨动着那三枚铜钱,“这第一枚,是你。第二枚,是老八。第三枚,是年羹尧。如今,老八圈禁,年羹尧授首,这棋盘上,似乎清净了不少。” 隆科多听出了雍正话里的弦外之音,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知道,雍正除去了一个心腹大患,但帝王的猜忌心是永远不会消失的。

今日,他能用如此缜密的计谋,帮助雍正除掉年羹尧,那么他自己,也就成了一个懂得如何扳倒重臣的、最危险的人。

他所展示出的巨大能量,既是功劳,也是催命符。

雍正的目光,落在了那枚代表隆科多的铜钱上,久久没有移开。

他没有再说话,但隆科多却仿佛听到了千言万语。

那目光里,有倚重,有感激,但更多的,是审视,是提防,是帝王与生俱来的孤独与猜疑。

隆科多知道,年羹尧的今天,或许就是他的明天。

在这座权力的巅峰,没有人可以永远安稳。

他解决了一个威胁,自己却成了新的威胁。

这个循环,从古至今,从未改变。

殿外的夜,更深了。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首页
电话咨询
QQ咨询
新闻动态